艺术家 赵国辉

在阴山南麓与黄河交汇的广袤平原上,赵国辉将生命融入艺术的耕耘中,他用丹青笔墨构筑着艺术的精神高原。他以黄河为魂,在宣纸上挥洒出草原的辽阔与黄河的雄浑;他以墨为媒,在水晕墨章间重构东方美学的现代性表达。从内蒙古草原走出的赵国辉,用四十载艺术生涯完成从传统技法传承者到时代精神书写者的蜕变。其作品既承袭了宋元文人画的意境营造,又融入了草原文明特有的生命张力,更在数字化浪潮中坚守着人文精神的纯粹性。

赵国辉在美术与书法领域深耕多年,他以深厚的艺术造诣、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对艺术教育的执着奉献,在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中探寻艺术真谛。二十载春秋流转,从园艺设计师到教师,从雕塑家到水墨丹青的执掌者,他始终以赤子之心守望艺术净土。镌刻在宣纸上的山水花鸟,是赵国辉对生命的深情告白。

溯源:从敕勒川到丹青路

从草原晨曦到黄河奔涌,从火神山上的昼夜鏖战到辉腾锡勒的牧民身影,赵国辉的作品以磅礴之气与细腻之情,诉说着对故土的挚爱与对时代的凝视。“我与艺术的缘分,始于童年趴在炕头描摹窗花的时光。”赵国辉回忆起最初的艺术启蒙,眼中泛起温暖的光晕。出生于内蒙古河套平原的赵国辉,自幼浸润在草原文化的深厚土壤中。阴山岩画的神秘图腾、黄河船工的豪迈号子、敕勒川的苍茫暮色,这些原始的艺术元素如同基因般融入血脉。

1996年赵国辉考入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国画专业,成为他艺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。在学院派体系中,赵国辉系统研习了宋元山水的皴擦点染,精研八大山人的孤高傲骨,更在吴冠中“笔墨等于零”的论断中获得思想启迪。这段求学经历为赵国辉奠定了坚实的传统功底,也埋下了创新突破的种子。

“风格是自然流露,无需刻意塑造。”回顾艺术生涯,赵国辉将创作分为三个阶段:青年时期的“无知无畏”、中年的“积淀与反思”、如今的“敬畏与求索”。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国画专业毕业后,赵国辉并未立即投身纯艺术领域,而是辗转于园艺设计、雕塑创作与美术教育。这段跨界经历,意外成为其艺术语言的重要养分。早年作品《草原晨曲》以奔放的笔触勾勒草原生机——画面中,牧马人挥鞭的瞬间被定格为一道弧线,背景的朝霞以朱砂与赭石泼洒出炽烈感。这幅入选2015年“内蒙古草原文化节”的作品,充满青春的张扬,却也暴露出技法的青涩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赵国辉的创作逐渐转向对本质的探寻。2020年入选“恽南田艺术双年展”的《阿拉善·家园》,以工笔重彩描绘沙漠绿洲中的蒙古包群落。画面中,每一片瓦当的纹路、每一株骆驼刺的形态皆精雕细琢,而远处沙丘的留白则营造出空灵的诗意。谈及这种转变,赵国辉坦言:“年轻时追求‘画得像’,现在更在意‘画得真’。真,不仅是形似,更是对物象内在精神的把握。”

面对“是否推动风格形成”的提问,赵国辉淡然一笑:“我不重风格,一段时期可能又变了。艺术如同河流,河道会改,但水流永远向前。”这种不设限的态度,反而让他的作品呈现出多元面貌。入选2020年“乡风墨韵”全国美展的《中国速度·火神山上十昼夜》,以传统水墨渲染工地夜色,吊车的钢铁骨架以焦墨枯笔皴擦,而工人们的身影则以淡墨晕染,虚实之间传递出人性的温度;《红色草原》手卷则回归矿物颜料的厚重质感,通过层层叠加的赭石与朱砂,再现草原落日熔金的壮丽。

问道:在传统与现代间架桥

赵国辉始终秉持着对传统的敬畏之心,“创新不是空中楼阁,而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远眺”。他耗时三年临摹《溪山行旅图》,在范宽的雨点皴中感悟“行万里路”的创作真谛;又以半年之功研究石涛“笔墨当随时代”的艺术主张,最终形成“师古不泥古”的创作理念。

“艺术是生活感悟与阅历的碰撞。我的灵感之源源于生活沉淀与瞬间迸发。”赵国辉的创作灵感,源于日常的积累,也来自某一刻的顿悟。他坦言,灵感并非刻意求之,而是“在自我提升与练习中偶然涌现”。这种“偶然性”背后,实则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沉淀。早年从事园艺设计与雕塑创作的经历,赋予他独特的空间感知力;深入内蒙古牧区的写生,让《辉腾席勒·候场》《阿拉善·家园》等作品充满鲜活的地域气息。

赵国辉坚守着自己的精神图腾——草原文明的现代性叙事。生长于敕勒川草原的赵国辉,始终保持着对土地的赤子情怀。“每次站在草原尽头眺望黄河,都能感受到文明血脉的涌动。”这种生命体验转化为艺术语言,诞生了《中国速度·火神山上十昼夜》这类兼具时代温度与历史厚重感的作品。画面中挖掘机与蒙古包并置的超现实场景,恰如其分地诠释了传统与现代的碰撞。

在全球化语境下,赵国辉致力于构建草原文化的视觉语法。其笔下的牛羊群不再停留于民俗符号层面,而是升华为生命力的象征符号。《归心似箭》通过群马奔腾的动态构图,隐喻着游牧民族对自由的永恒追求。这种文化解码能力使其作品在国际艺坛独树一帜,曾受邀参加“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”展览,被《艺术新闻》杂志评为“年度全球最具潜力艺术家”。面对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焦虑,赵国辉选择以艺术介入的方式进行回应。《红色草原》系列采用重彩技法,将革命历史记忆与生态文明建设并置呈现,在艳丽色彩中迸发出震撼人心的精神力量。这种创作取向使其成为新时代乡土叙事的代表人物之一,相关创作手记被收录进《中国当代艺术批评文库》。

破界:艺术语言的多维探索

“艺术不应被画种束缚,而应追求精神的自由表达。”赵国辉的创作实践印证了这一理念。他将雕塑的空间意识融入山水画创作,层层叠叠的经幡与光影构成的视觉张力,突破了传统水墨的平面局限。在创作《辉腾席勒·候场》时,赵国辉聚焦于牧民候场赛马的瞬间。画面中,人物衣袍的褶皱以湿笔晕染出风动的质感,马匹的肌肉线条则以干笔勾勒出力量感。赵国辉回忆道:“那次写生正值深秋,牧民们裹着厚重的皮袍,但眼神中却透着炽热的期待。那一刻,我意识到艺术的使命不仅是记录表象,更是捕捉人性深处的光芒。”这幅作品入选“悲鸿精神——第四届全国中国画作品展”,被誉为“以传统笔墨书写当代精神的典范”。

赵国辉的艺术启蒙始于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的系统训练,却真正觉醒于对传统经典的深度研习。“临摹《富春山居图》时,黄公望的披麻皴让我看到时间的质感;揣摩八大山人花鸟时,顿悟留白即宇宙的呼吸。”这种师古而不泥古的态度,使其创作呈现出独特的辩证思维。正如《远眺母亲河》中既有宋画全景式构图的气魄,又借鉴了现代摄影的透视法则,形成虚实相生的具有视觉张力的画作。

在书法与绘画的跨界探索中,赵国辉建立起独树一帜的语言体系。其草书入画的线条既保有怀素狂草的恣意,又暗含金石篆刻的刚健,这种刚柔并济的表现力在《辉腾席勒·候场》系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。画面中蒙古包的几何结构与传统山水皴法相互渗透,暗示着古老文明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嬗变轨迹。该系列作品曾获“第十一届全国美展”银奖,评委评价其“以书法入画,重构了草原文化的视觉语法”。艺术修养的多维建构为赵国辉的创作注入哲学深度。长期浸润于诗词歌赋的熏陶,使赵国辉的作品充盈着诗意栖居的境界。《阿拉善·家园》以胡杨林为载体,通过焦墨枯笔演绎出的苍茫意象,暗合道家“天地有大美而不言”的玄思,实现了从视觉审美到精神境界的双重升华。

在材料运用上,赵国辉大胆引入矿物颜料与金箔等元素。《阿拉善·家园》中斑驳的矿物色彩与沙漠肌理的巧妙结合,既保留了水墨的氤氲之美,又赋予画面强烈的现代质感。这种技与道的辩证统一,正是其艺术语言的核心特征。2020年该作品入选“运河画脉 南田风骨”恽南田艺术双年展,标志着其在艺术道路上的探索获得了专业领域的高度认可。

担当:艺术家的社会责任

赵国辉始终践行“成教化、助人伦”的艺术使命。“艺术不应是孤芳自赏的雅玩,而应成为照亮时代的火炬。”赵国辉如是说。疫情期间创作的《中国速度》系列,以视觉史诗的形式记录民族精神;为乡村振兴创作的《乡风墨韵》,将艺术笔触伸向广袤田野。这些作品不仅是技艺的展现,更是对时代命题的有力回应。

“画家的责任,是以笔墨成教化、助人伦。”赵国辉的作品中,总有一种深沉的时代关怀。2014年入选“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5周年内蒙古自治区美术作品展”的《归心似箭》,以写意手法描绘戍边战士雪夜归营的场景——画面中,战士的背影融于漫天风雪,唯有一盏马灯的光芒穿透黑暗。赵国辉解释:“我想捕捉的不是英雄主义的宏大叙事,而是普通人内心最朴素的牵挂。”2020年抗疫期间创作的《中国速度·火神山上十昼夜》,则是对集体记忆的致敬。画面中,工人们的剪影如蚂蚁般渺小,却通过虚实相生的构图,凝聚成撼人心魄的力量。他坦言:“艺术家不能闭门造车,必须回应时代的命题。火神山医院的建设,让我看到普通人在危机中的伟大。”

作为民盟中央美术院内蒙古分院副秘书长,赵国辉策划了“草原丝路”系列展览,推动蒙古族传统纹样与当代艺术的融合;在公益领域,他联合多家机构发起“美育进校园”计划,为农村学校捐赠画材、培训教师。“艺术家的价值,不仅在于作品被悬挂在展厅,更在于能否让美育的种子在更多人心中生根。”

育人:筑基未来,润物无声

“教育是艺术生命的延续。”作为拥有20年教学经验的美术教育者,赵国辉的职业生涯充满转折。2000年初,他投身高考美术培训,却在教学过程中发现隐患:“许多学生能精准复制石膏像,却画不出一片有生命力的树叶。”这种“技法先行,心性滞后”的现象,促使他转向更基础的教育领域。2010年后,赵国辉专注于幼儿书法绘画启蒙,提出“以游戏唤醒感知”的理念。课堂上,他让孩子们闭眼触摸树皮、聆听风声,再以线条表达触觉与听觉的体验。“艺术教育的核心不是传授规则,而是保护直觉。”赵国辉如是说。

在内蒙古大学担任国画外聘教师时,赵国辉的教学风格独树一帜。作为内蒙古大学外聘教师,赵国辉将20年教学经验凝结成独特的教育理念。“艺术教育的本质是唤醒,而非塑造。”在他的课堂上,既有对笔墨技法的严格训练,更有对艺术思维的启发引导。这种教育实践,为草原艺术人才的培养注入了源头活水。2018年《辉腾锡勒·我们》入选“海丝情·中国梦”全国中国画作品展,正是其教学成果的生动体现。一次写生课上,赵国辉带领学生深入辉腾锡勒草原,要求他们“用耳朵画画”:“听风掠过草尖的沙沙声,那是线条的节奏;看云影投在地面的斑驳,那是墨色的层次。”学生回忆,“赵老师常说‘画草原不是画草,而是画风过草低的韵律’。这种教导让我明白,艺术的真谛在于感知,而非复制。”

这种教育理念也渗透到赵国辉的公益行动中。2021年,赵国辉发起“画笔点亮边疆”项目,为内蒙古偏远牧区的儿童开设免费书画课堂。在一节以“我的家”为主题的课上,一名从未拿过画笔的蒙古族女孩,用歪扭的线条画出了毡房、牛羊和星空。赵国辉将这幅画装裱后赠予女孩,并写道:“你的心里住着一位艺术家。”

哲思:在丹青中照见永恒

当被问及艺术追求时,赵国辉的回答充满哲学意味。“我的每一幅作品,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追问。”《远眺母亲河》中蜿蜒的河道与永恒的落日,隐喻着个体生命与历史长河的辩证关系;《红色草原》里如血的晚霞与倔强的敖包,诉说着草原文明的坚韧品格。这些作品超越了简单的视觉呈现,成为人类精神世界的镜像。

谈到代表作《远眺母亲河》,赵国辉说:“黄河不仅是地理的象征,更是生命的隐喻。它奔腾不息,如同人生历经曲折却始终向前。”这幅荣获2022年“写生内蒙古美术作品展”金奖的巨制,源于他多次沿黄河采风的经历。画面中,黄河以狂放的笔触自天际倾泻而下,两岸山峦以枯笔皴擦出沧桑肌理,近景处一抹新绿的植被,则暗喻生命的顽强。这种将自然景观升华为哲学思考的能力,正是源于他对生活的深度观察与情感投射。正如赵国辉所言:“花鸟、山水、人物皆可承载情感,关键在于能否让观者感受到创作者的心跳。”

对于数字技术与AI的冲击,赵国辉显得从容,并保持着清醒认知:“工具只是载体,艺术的核心始终是人的思想。”在创作《红色草原》时,赵国辉坚持使用矿物颜料与手工宣纸,耗时三个月完成。“矿物颜料的颗粒感、宣纸的渗透性,这些‘不完美’恰恰是作品的灵魂。若用数字工具一键生成,便失去了手工的温度。”但他并不排斥技术。2023年,赵国辉尝试将AR技术融入《远眺母亲河》的展览中,观众扫描画作即可聆听黄河涛声。“技术应该服务于艺术表达,而非本末倒置。AI可以模仿技法,但无法复制灵魂。”

结束语:站在黄河岸边,望着奔腾不息的河水,赵国辉的目光深邃如昨。二十载艺术生涯如黄河般奔涌向前,接纳曲折,亦不改初心。赵国辉的笔下,既有草原的苍茫、黄河的壮阔,也有时代的温度与人性的微光。而当他谈及未来时,依旧谦逊:“我并无明确方向,只是随性而画。若非要一个答案,那便是——继续画下去,直到笔枯墨尽。”这正是艺术最本真的模样:不问终点,只因热爱而坚持;不设边界,只为真诚而挥毫。赵国辉以笔墨为舟,在传统与现代的激流中勇毅前行。那些定格在宣纸上的山水花鸟,既是对草原文明的深情礼赞,更是对人类精神家园的永恒守望。

艺术家介绍

赵国辉

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内蒙古美术家协会会员、内蒙古书法家协会会员、民盟盟员、民盟内蒙古美术院副主委、呼和浩特书画院院聘画家、二级美术师、副教授。

2000年毕业于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国画专业,先后从事园艺设计、雕塑创作、高考美术书法教育及幼儿、各年龄段学生美术书法教育。具有20年的美术书法教育经验,在从事高考和大学生美术书法教育的过程中,发现学员们在美术书法学习过程中存在很多的问题,于是转向基础的幼儿书法绘画教育,以便于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基础。

2022年9月《远眺母亲河》获写生内蒙古美术作品展金奖;

2021年4月《辉腾席勒·候场》入选“悲鸿精神——第四届全国中国画作品展”;

2020年11月作品《阿拉善·家园》入选“运河画脉 南田风骨——2020恽南田艺术双年展”;

2020年10月作品《中国速度·火神山上十昼夜》入选第二届“乡风墨韵”全国中国画作品展;

2020年9月作品《红色草原》被评为“万年浦江”全国中国画手卷作品展入会作品;

2018年8月作品《辉腾席勒·我们》入选“海丝情·中国梦”全国中国画作品展;

2015年6月作品《草原晨曲》入选第十二届中国“内蒙古草原文化节”靓丽风景线内蒙古美术作品主题展;

2014年7月作品《归心似箭》入选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5周年内蒙古自治区美术作品展。